高僧传序录 卷第十六
梁会稽嘉祥寺沙门慧皎 撰
原夫至道冲漠，假蹄筌而后彰；玄致幽凝，藉师保以成用。是由圣迹迭兴，贤能异托。辩忠烈孝慈，以定君父之道；明诗书礼乐，以成风俗之训。或忘功遗事，尚彼虚冲；或体任荣枯，重兹达命。而皆教但域中，功存近益。斯盖渐染之方，未奥尽其神性。至若能仁之为训也，考业果幽微，则循复三世；言至理高妙，则贯绝百灵。若夫启《十地》以辩慧宗，显二谛以诠智府。穷神尽性之旨，管一枢极之致。余教方之，犹群流之归巨壑，众星之拱北辰，懋哉邈矣。信难得以言尚至。乃教满三千，形遍六道。皆所以接引幽昏，为大利益。而以净秽异闻，升坠殊见。故秋方先形声之奉，东国后见闻之益。云龙表於夜明，风虎彰乎宵梦。洪风既扇，大化斯融。自尔西域名僧往往而至，或传度经法，或教授禅道，或以异迹化人，或以神力救物。自汉之梁，纪历弥远。世涉六代，年将五百。此土桑门，含章秀起，群英间出，迭有其人。众家记录，叙载各异。沙门法济，偏叙高逸一迹。沙门法安，但列志节一行。沙门僧宝，止命游方一科。沙门法进，乃通撰论传。而辞事阙略，并皆互有繁简，出没成异。考之行事，未见其归。宋临川康王义庆《宣验记》及《幽明录》、太原王琰《冥详记》、彭城刘悛《益部寺记》、沙门昙宗《京师寺记》、太原王延秀《感应传》、朱君台《徵应传》、陶渊明《捜神录》，并傍出诸僧，叙其风素，而皆是附见，亟多疏阙。齐竟陵文宣王《三宝记传》，或称佛史，或号僧录，既三宝共叙，辞旨相关，混滥难求，更为芜昧。琅琊王巾所撰《僧史》，意似该综，而文体未足。沙门僧佑撰《三藏记》，止有三十余僧，所无甚众。中书郄景兴《东山僧传》、治中张孝秀《庐山僧传》、中书陆明霞《沙门传》，各竞举一方，不通今古；务存一善，不及余行。逮于即时，亦继有作者。然或褒赞之下，过相揄扬；或叙事之中，空列辞费。求之实理，无的可称。或复嫌以繁广，删减其事，而抗迹之奇，多所遗削，谓出家之士。处国宾王，不应励然自远，高蹈独绝。寻辞荣弃爱，本以异俗为贤。若此而不论，竟何所纪。尝以暇日，遇览群作。辄捜检杂录数十余家，及晋、宋、齐、梁春秋书史，秦、赵、燕、凉荒朝伪历，地理杂篇，孤文片记。并博谘故老，广访先达，校其有无，取其同异。始于汉明帝永平十年，终至梁天监十八年，凡四百五十三载，二百五十七人，又傍出附见者二百余人。开其德业，大为十例：一曰译经，二曰义解，三曰神异，四曰习禅，五曰明律，六曰遗身，七曰诵经，八曰兴福，九曰经师，十曰唱导。然法流东土，盖由传译之勋。或逾越沙险，或泛漾洪波，皆忘形徇道，委命弘法。震旦开明，一焉是赖。兹德可崇，故列之篇首。至若慧解开神，则道兼万亿；通感适化，则彊暴以绥；靖念安禅，则功德森茂；弘赞毗尼，则禁行清洁；忘形遗体，则矜吝革心；歌诵法言，则幽显含庆；树兴福善，则遗像可传。凡此八科，并以轨迹不同，化洽殊异。而皆德效四依，功在三业，故为群经之所称美，众圣之所褒述。及夫讨核源流，商搉取舍，皆列诸赞论，备之后文。而论所著辞，微异恒体，始标大意，类犹前序。未辩时人，事同后议。若间施前后，如谓烦杂。故总布一科之末，通称为论。其转读宣唱，虽源出非远，然而应机悟俗，实有偏功。故齐、宋杂记，咸列秀者。今之所取，必其制用超绝。及有一介通感，乃编之传末。如或异者，非所存焉。凡十科所叙，皆散在众记。今止删聚一处，故述而无作。俾夫披览於一本之内，可兼诸要。其有繁辞虚赞，或德不及称者，一皆省略。故述六代贤异，止为十三卷，并序录合十四轴，号曰《高僧传》。自前代所撰，多曰名僧。然名者，本实之宾也。若实行濳光，则高而不名；寡德适时，则名而不高。名而不高，本非所纪；高而不名，则备今录。故省名音，代以高字。其间草创，或有遗逸。今此十四卷，备赞论者，意以为定。如未隐括，览者详焉。
高僧传第一卷（ 译经上十五人）
汉雒阳白马寺摄摩腾
雒阳白马寺竺法兰
雒阳安清
雒阳支迦楼䜟（竺佛朔 安玄 严佛调 支矅 康巨 康孟详）
魏雒阳昙柯迦罗（康僧铠 昙帝 帛延）
吴建业建初寺康僧会
吴武昌维祇难（法立 法巨）
晋长安竺昙摩罗刹（聂承远 聂道真）
长安帛远（帛法祚 卫士度）
建康建初寺帛尸梨蜜
长安僧伽跋澄（佛图罗刹）
长安昙摩难提（赵政）
庐山僧伽提婆（僧伽罗叉）
长安竺佛念
江陵辛寺昙摩耶舍（竺法度）
高僧传第二卷（译经中七人）
晋长安鸠摩罗什
长安弗若多罗
长安昙摩流支
寿春石磵寺卑摩罗叉
长安佛陀耶舍
京师道场寺佛驮跋陀罗
河西昙无䜟（安阳侯 道普 法盛 法维 僧表）
高僧传第三卷（译经下十三人）
宋江陵辛寺释法显
黄龙释昙无竭
建康龙光寺佛驮什
河西浮陀跋摩
京师枳园寺释智严
六合山释宝云
京师祇洹寺求那跋摩
京师奉诚寺僧伽跋摩
上定林寺昙摩蜜多
京兆释智猛
京师道林寺畺良耶舍（僧伽达多 僧伽罗多哆）
京师中兴寺求那跋陀罗（阿那摩低）
齐建康正观寺求那毗地（僧伽婆罗）
高僧传第四卷（义解一 十四人）
晋洛阳朱士衡（竺叔兰 无罗叉）
淮阳支孝龙
豫章山康僧渊（康法畅 支敏度）
高邑竺法雅（毗浮 昙习 昙相）
中山康法朗（令韶）
炖煌竺法乘（竺法行 竺法存）
剡东𡵙山竺濳（竺法友 竺法蕴 竺法济 康法识）
剡沃洲山支遁（支法虔 竺法仰）
剡山于法兰（竺法兴 于法道 支法渊）
剡白山于法开（于法威）
炖煌于道邃
剡葛岘山竺法崇（道宝）
始宁山竺法义
东莞竺僧度（竺慧超）
高僧传第五卷（义解二 十五人）
晋长安五级寺释道安（王嘉）
蒱坂释法和
太山竺僧朗（支僧敦）
京师瓦官寺竺法汰（昙壹 昙贰）
飞龙山释僧光（道护）
荆州上明竺僧辅
京师瓦官寺竺僧敷
荆州长沙寺释昙翼（僧卫）
荆州长沙寺释法遇
荆州上明释昙徽
长安覆舟山释道立（僧常法浚）
长沙寺释昙戒
於濳青山竺法旷
吴虎丘东山寺竺道壹（帛道猷 道宝 道施）
山阴嘉祥寺释慧虔（昙试智明）
高僧传第六卷（义解三 十三人）
晋庐山释慧远
蜀龙渊寺释慧持（慧岩 僧恭 道泓 昙兰）
庐山释慧永（僧融）
庐山释僧济
新阳释法安
庐山释昙邕
吴台寺释道祖（慧要 昙顺 昙诜 法幽 道恒 道授）
长安大寺释僧䂮（弘觉）
彭城郡释道融
长安释昙影
长安释僧睿（僧揩）
长安释道恒（道标）
长安释僧肇
高僧传第七、八卷（义解四 三十一人）
宋京师龙光寺竺道生（宝林 法宝 慧生）
京师乌衣寺释慧睿
京师东安寺释慧严（法智）
京师道场寺释慧观（僧馥 法业）
京师祇洹寺释慧义（僧睿）
京师彭城寺释道渊（慧琳）
京师彭城寺释僧弼
东阿释慧静
京师祇洹寺释僧苞（法和）
余杭方显寺释僧诠
江陵辛寺释昙鉴（道海 慧龛 慧恭 昙泓 道广 道光）
庐山陵云寺释慧安
淮南中寺释昙无成（昙冏）
京师灵味寺释僧含（道含）
（八卷）江陵琵琶寺释僧彻（僧庄）
吴虎丘山释昙谛
寿春石磵寺释僧导（僧因 僧音 僧成）
蜀武担寺释道汪（普明 道訚）
山阴天柱山释慧静
长沙麓山释法愍（僧宗）
京师北多宝寺释道亮（静林 慧隆）
丹阳释梵敏（僧钥）
京师中兴寺释道温（僧庆 慧定 僧嵩）
京师庄严寺释昙斌（昙济 昙宗）
京师何园寺释慧亮
下定林寺释僧镜（昙隆）
京师灵根寺释僧瑾（昙度 玄运）
京师兴皇寺释道猛（道坚 慧鸾 慧敷 僧训 道明）
山阴灵嘉寺释超进（昙慧 道凭）
吴兴小山释法瑶（昙瑶）
京师新安寺释道猷（道慈 慧整 觉世）
京师冶城寺释慧通
高僧传第九卷（义解五 二十七人）
齐伪魏济州释僧渊（慧记 道登）
伪魏释昙度
京师庄严寺释道慧（玄趣 僧达）
京师中兴寺释僧锺（昙纤 昙迁 僧表 僧最 敏达 僧宝）
京师天保寺释僧盛
京师湘宫寺释弘充（法鲜）
高昌郡释智林
京师灵根寺释法瑗（法爱 法常 智兴）
蜀齐后山释玄畅
上定林寺释僧远（道凭、法令、慧泰）
荆州竹林寺释僧惠（昙慎、慧敞、僧岫）
上定林寺释僧柔（弘称 僧拔 惠熙）
山阴法华山释惠基（僧行 道恢 慧旭 惠深 惠永 法洪）
京师谢寺释慧次（僧宝 僧智 法珍 慧调 僧向 僧猛 法宝）
京师何园寺释慧隆（僧诞 僧辩 僧贤 通慧 法度）
京师太昌寺释僧宗（昙准 法身 法真 慧令 僧贤 法仙 法最 僧敬 道文）
京师中寺释法安（慧光 敬遗 光赞 慧韬 道宗）
京师中兴寺释僧印（慧龙）
琅邪 山释法度（法绍 僧朗 惠开 法开 僧绍）
梁京师冶城寺释智秀（ 僧若 僧璇 道乘 法整）
荆州释惠球
京师灵曜寺释僧盛（法欣 智敞 法冏 僧护 僧韶）
山阴云门山寺释智顺
京师灵味寺释宝亮（道明 僧成 僧宝）
上定林寺释法通（圣进）
京师招提寺释慧集
剡法华台释昙斐（法藏 明庆）
高僧传第十卷（神异上 四人）
晋邺中竺佛图澄（道进）
罗浮山单道开
常山竺佛调
洛阳耆域
高僧传第十一卷（神异下 十六人）
晋洛阳磐鸱山犍陀勒
洛阳娄至山呵罗竭
襄阳竺法慧
洛阳大市寺安慧则（慧持）
长安涉公
西平释昙霍
上虞龙山史宗
宋京师杯度
伪魏长安释昙始
高昌释法朗（智整）
岷山通云寺邵硕
江陵琵琶寺释惠安（僧览 法卫）
齐京师枳园寺沙弥释法匮（法揩）
荆州释僧惠（慧远）
寿春释慧通
梁京师释保志（道香 僧朗）
高僧传第十二卷（习禅二十一人 明律十二人）
习禅
晋江左竺僧显
剡隐岳山帛僧光
始丰赤城山竺昙猷（慧开 惠真）
长安释慧嵬
广汉阎兴寺释贤护
始丰赤城山支昙兰
蜀石室山释法绪
宋伪魏平城释玄高（慧崇）
长安寒山释僧周（僧亮）
长安太后寺释慧通
余杭释净度
始丰瀑布山释僧从
广汉释法成
京师中兴寺释慧览
荆州长沙寺释法期（道果）
成都释道法
蜀安乐寺释普恒
齐京师灵鹫寺释僧审（僧谦 法隐 超志 法达 慧胜）
武昌樊山释法悟（道济）
钱塘灵隐山释昙超
始丰赤城山释慧明
明律
宋江陵释慧猷
吴闲居寺释僧业（慧光）
京师长乐寺释慧询
京师庄严寺释僧璩（道远）
彭城郡释道俨（慧曜）
江陵释僧隐（成具）
广汉释道房
京师闲心寺释道荣（慧佑）
齐锺山灵曜寺释志道（超度）
京师多宝寺释法颕（慧文）
蜀灵建寺释法琳
京师安乐寺释智称（聪超）
京师建初寺释僧佑
高僧传第十三卷（忘身十一人 诵经二十一人）
忘身
晋霍山释僧群
宋彭城驾山释昙称
高昌释法进（僧遵）
魏郡廷尉寺释僧富
伪秦蒲坂释法羽（慧始）
临川招提寺释慧绍（僧要）
庐山招隐寺释僧瑜
京师竹林寺释慧益
蜀武担寺释僧庆
齐陇西释法光
交址仙山释昙弘
诵经
晋河阴白马寺释昙邃
越城寺释法相（昙益 僧法）
山阴显义寺竺法纯
蜀三贤寺释僧生
宋剡法华台释法宗
京师南涧寺释道冏
庐山释慧庆
临渭释普明
京师道场寺释法庄
京师瓦官寺释慧果
京师东安寺释法恭（僧恭）
京师彭城寺释僧覆（慧林）
齐京师高座寺释慧进（僧念）
永兴柏林寺释弘明
京师灵根寺释慧豫（法音）
上定林寺释道嵩
上定林寺释超辩（法明 僧志 法定）
山阴天柱山释法慧（昙游）
京师后冈释僧侯（慧温）
梁上定林寺释慧弥（法仙）
富阳齐坚寺释道琳
高僧传第十四、五卷（兴福十四人 经师十一人 唱导十人）
兴福
晋并州竺慧达
武陵平山释慧元（竺慧直）
京师瓦官寺释慧力
京师安乐寺释慧受
宋京师崇明寺释僧慧
山阴法华山释僧翼
豫州释僧洪
京师释僧亮
京师延贤寺释法意
齐南海云峰寺释慧敬
南海藏薇山释法献
上定林寺释法献（玄畅）
梁剡石城山释僧护
京师正觉寺释法悦
经师（十五卷）
晋中山帛法桥
京师建初寺支昙钥
京师祇洹寺释法平
宋京师白马寺释僧饶
安乐寺释道慧
谢寺释智宗
齐乌衣寺释昙迁
东安寺释昙智
安乐寺释僧辩
白马寺释昙凭
北多宝寺释慧忍
唱道
宋京师祇洹寺释道照
长干寺释昙颕
瓦官寺释慧璩
灵味寺释昙宗
中寺释昙光
齐兴福寺释慧芬
兴福寺释道儒
瓦官寺释慧重
正胜寺释法愿
齐隆寺释法镜
右十五卷十科凡二百五十七人
弟子孤子王曼颕顿首和南。一日蒙示所撰《高僧传》，并使其掎摭。力寻始竟，但见伟才。纸弊墨渝，迄未能罢。若乃至法既被，名德已兴。年几五百，时经六代。自摩腾、法兰发轸西域，安侯、支䜟荷锡东都，虽迹标出没，行实深浅。咸作舟梁，大为利益。固宜油素传美，铅椠定辞，昭示后昆，揄扬往秀。而道安、罗什间表《秦书》，佛澄、道进杂闻赵册。晋史见拾复，恨局当时；宋典所存，颇因其会。兼且搀出君台之记，糅在元亮之说。感应或所商摧，幽明不无梗槩。泛显傍文，未足光阐。间有诸传，文非隐括。景兴偶采居山之人，僧宝偏缀游方之士，法济唯张高逸之例，法安止命志节之科。康泓专纪单开，王季但称高座，僧瑜卓尔独载，玄畅超然孤录。唯释法进所造，王巾有著，意存该综，可擅一家。然进名博而未广，巾体立而不就。梁来作者，亦有病诸。僧佑成简，既同法济之责；孝秀染毫，复获景兴之诮。其唱公纂集，最实近之。求其鄙意，更恨烦冗。法师此制，始所谓不刋之笔。绵亘古今，包括内外。属辞比事，不文不质，谓繁难省，玄约岂加。以高为名，既使弗逮者耻；开例成广，足使有善者劝。向之二三诸子前后撰述，岂得絜长量短，同年共日而语之哉？信门徒竟无一言可豫，市肆空设千金之赏。方入簉龙函，上登驎阁，出内琼笈，卷舒玉笥。弟子虽实不敏，少尝好学，顷日尪余，触途多昧。且获披来帙，斯文在斯，钻仰弗暇，讨论何所。诚非子通见元则之论，良愧处道知休弈之书。徒深谢安慕竺旷风流，殷浩惮支遁才俊耳。不见旬日，穷情已劳。扶力此白，以代诉尽。弟子孤子王曼颕顿首和南。君白：一日以所撰《高僧传》相简，意存鍼艾，而来吿累纸，更加拂拭。顾惟道藉人弘，理由教显。而弘道释教，莫尚高僧。故渐染已来，照明遗法，殊功异行，列代而兴。敦厉后生，理宜综缀。贫道少乏怀书抱筴自课之勤，长慕铅墨涂青扬善之美。故於听覧余间，厝心传录。每见一介可称，辄有怀三省。但历寻众记，繁约不同，或编列参差，或行事出没，已详别序，兼具来吿。所以不量寸管，轻树十科。商㩁条流，意言略举。而笔路苍茫，辞语陋拙。本以自备疏遗，岂宜滥入高听？檀越既学兼孔释，解贯玄儒，抽入缀藻，内外淹劭，披览余暇，脱助详阅。故忘鄙俚，用简龙门。然事高辞野，久怀多愧，来告吹嘘，更增 。今以所著赞论十科，重以相简。如有纰谬，请备斟酌。释慧皎白。
右此传是会稽嘉祥寺释慧皎法师所撰。法师学通内外，精研经律，著《涅槃疏》十卷、《梵网戒》等义疏，并为世轨。又撰此《高僧传》及序共十四卷。梁末承圣二年，太岁癸酉，避侯景难，来至湓城，少时讲说。甲戌岁二月舍化，春秋五十有八。江州僧正慧恭为首经，营葬于庐山禅阁寺墓。时龙光寺释僧果同避难在山，遇见时事，聊记之云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