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广佛华严经疏钞会本　第三十四之八

唐于阗国三藏沙门实叉难陀　 译

唐清凉山大华严寺沙门澄观　撰述

如来大仙道，㣲妙难可知，非念离诸念，求见不可得；无生亦无灭，性净恒寂然，离垢聪慧人，彼智所行处。

第二，正显偈词，有十二偈，大分为二：前七显义大，后五明说大。今初，分四。初四偈总显地智㣲妙，二有一偈，类地行微；三有一颂，寄对彰微；四有一颂，喻显地㣲。今初，分二：初二总显地㣲，后二别显㣲相。今初，正显地智㣲妙之相，故论云：此偈依何义说？依智地故。依者，据也。云何知依智地？上来本分、请分皆依智地，后说分中亦说智地，即今此中第六偈云：“智起佛境界。”亦依智地。明知此显地智微妙，非别明佛果。（今初正显下，疏文有三，初定所显之法，以远公意，明初三偈半，显佛法微妙。后有三偈，举彼佛法，显地出言，故今拣之。明初三偈半，亦是显於地智微妙，非说佛果，故论云下，二引证也。文中有五：一、问，二、依智地故论答；三、依者据也，疏释；四、云何知下，论重徵；五、上来下，论自释。然论但云上来所说皆依智地，后复所说亦依智地。第六偈言智起佛境界故。释曰：论无本分、请分等言，今疏义加耳。此论引三节文，谓：一、上来，二者后说，三卽今偈。本分卽前摽举地之体相是，请分谓解脱月、大众、如来皆请说十地。解脱月请经云：“何故说地名，而不为解释，诸地妙义趣，是众皆欲闻。”大众请经云：“辩才分别义，说此最胜地。”如来请经云：“诸地广智胜妙行，以佛威神分别说。”如是等文，皆是十地之智地耳，非佛果也。后说分等者，卽论后复所说，意云酬请既说十地法门，明知许说分齐，亦说十地之深义耳，卽今此中等者。此经第六偈，卽论经第四，指语全同，意云智从佛境界起，所起之智，卽是十地。故下释云：智者是地智，起者以何观，以何同行，能起此智？此下释佛境界言。次前论云：此偈示现思慧及报生识智，是则可说。此智非彼境界，以不同故，偈言智起佛境界故，意云此智地唯佛穷尽，故辩所知，亦只智地。又境界卽如，如为佛境。今此智地，由於加行观佛境起，明皆说十地智耳。不尔，岂有请说皆明十地，今乃示果之分齐耶？）於中论经但有六句，初二句即此初偈，彼云㣲难知圣道，非分别离念。言㣲妙者，二偈总相，即前地智超言念故，余皆是别。别中初句是微体，余皆是微所以。於中难可知总显所以，下六句别显所以。论云：“云何微。”偈言：“难知圣道故。”此即双指，谓圣道是体，难知故㣲也，故《净名》云：“㣲妙是菩提，诸法难知故。”（此卽䨇指下，疏释论。言圣道是体，难知故微者。圣之一字，卽今经如来大仙，卽圣人之道，名为圣道。以人取法意在於道，道卽地智，故云是体。言难知故微者，难知是微所以，亦是微相，该於说证，故下开二义。言故《净名》云者，卽菩萨品弥勒章中文也。）云何难知？此有二义：一、说时难知，口欲辩而辞丧故；二、证时难知，心将缘而虑息故。上大仙道是所证说，大仙是佛，故言㣲妙。道者是因，修行证智之因，得大仙果故。（云何难知下，二开章别释。口欲辩而辞䘮者，言语道断故。心将缘而虑息者，心行处灭故。前来频释，问：既云说时，云何难知？答：有心不能说故。故《净名》云，其说法者，无说无示，则言而无言矣。上大仙道者，牒经第一句为其地体，卽论经圣道二字。上直就法体以论微妙，今以人显法，以是佛因，何不微妙？）六句别显微所以中，初句即说时难知。言非念者，非有念虑分别心者之境界故。何以非是念虑境耶？以此地智自体无念故，故云离诸念也。由上二义，如是圣道，名为甚微。（初句卽说时者，次第释上二章也。非念离念，语则非念，似南宗义；无念离念，似北宗义。释乃非念，同北宗修得非念故。离念，同南宗本性离故。若二宗相成，由本无念，要须离念方知。今此云何以非念者，由本离念故。言自体无念者，以无缘故。然体无念，复有二意：一、性净无念，以心体离念故，今亦非此义，以此通一切凡小故；二、契理无缘，都无所得，名为无念，卽今所用。若依此义，亦异偏就南宗，故南北圆融，方成离念。由上二下，结卽非念、离念二义。）下之五句，明证时甚㣲，於中复有总别。初句为总，求欲证见，难证得故；以无见无得，方能证故。（求欲证见者，以论经但云难得，今经云求见不可得，得之与见，俱约证说，故云求欲证见难可得故。次无见无得下，䨇证二经。言无见者，上经精进慧菩萨云：“有见则为垢，此则未为见，远离於诸见，如是乃见佛。”又善慧菩萨云：“无见说为见，无生说众生，若见若众生，了知无体性。”又功德慧菩萨云：“无见卽是见，能见一切法，於法若有见，此则无所见。”无得者，智慧菩萨云：“有诤说生死，无诤说涅槃，生死及涅槃，二俱不可淂。”真实慧菩萨云：“佛法不可觉，了此名觉法，诸佛如是修，一法不可得。”又云：“一切法无住，定处不可得，诸佛住於此，究竟不动揺。”般若宗中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萨心无罣碍，诸佛则得菩提。《凈名》天女云：“若有得有证，於佛法中为增上慢。”故无见得，方能证得，得与无得，俱绝名言；非离有得而证无得，方为真无得也。亡言！亡言！）下四句别有四甚微：第一，观行；第二，依止；第三，清净；第四，功德。（下四句者，以总明难得其相犹隐，故别显之。第一观行下，二列名依论。次下释顺经，论经云难得无垢浊，智者所行处，自性常寂灭，不灭亦不生，故为此次。）初句，即功德甚微。不生者，契理出世故。不灭者，非一往灭，不舍利益众生事故，即无住涅槃，寂用无碍功德。（初句下，三释经。初句释第四功德微，卽无生亦无灭句。无生者，用而常寂。不灭者，寂而常用，故云不一往灭。一往灭者，卽同二乘上来释经，卽无住涅槃，寂用无碍功德者，结成论名。）次句即清净甚微，性离烦恼，非先有染，后时离故，名为性净，如此则无不离之时，故恒寂然，即性净涅槃。（次句清净下，释第三清净微，上功德微，卽是自在我义。此微既约性净，卽是常义。悟实本净，无染可除，先染后净，卽是无常）言离垢者，即观行甚微，谓观智中离无明垢故，不同世间八禅为无明杂故。（言离垢下，释第一观行微，卽是净义。先顺释，论云：智中无无明故。不同世间下，反释，故论云：有无明杂智，是名为浊。以论经云无垢浊故，世间八禅是不动业，必杂无明。）聪慧人下，即依止甚微。聪慧人者，登地已上有智之者，彼人之智，能行地智。（聪慧人下，释第二依止微，卽显乐德。言依止者，为行依故，先释能行之人。此聪慧，卽论经智者二字。）何智能行？若就总就实，唯一实智，见一实谛故。若就别兼权，则通三智：一、加行智，增上善胜解故；二、根本智，增上善寂灭故，谓灭诸惑，证寂灭理故；三、后得智，随闻明了故。（何智能行下，二徵以别显，然有二对：一、总别，二、权实。今疏合明，论云智者所行处者，自证知故。自证知者，依彼生故，於中智者见实谛义故，复增上善解法故，增上善寂灭故。复有世间智，随闻明了知故。释曰：今疏意明此中论有总别。先总，后於中下别。总中二句。皆是实智，别中有实有权，故合之，就总就实，唯一实智，然总别就文，权实约义。）云何行处？此之地智，是彼证智，自证知故，依彼地智，说证智生，故说为行，非正证时，有能所行也。（云何行处，卽第三正释行处。二智可见，故唯约证智，能行卽是论中总意。初云此之地智，是彼证智自证知故者，卽论云：智者所行处者，自证知故。次云：依彼地智说证智生者。卽释论第二句云：自证知者依彼生故，是则地智约本有之。证智约人就法，亦由远公上云三证智。四、所表地法，思之。）

上四微中，功德异小，观行异凡，依止清净，拣异外道。自尊之者，以智断异故。前清净微是断德，不同彼有见惑及灭心想为清净故。依止即是智德，不同彼以六行而伏惑故。上依增胜，若通说者，并异凡小。（上四微下，第四料拣，於中有二，先依论从胜以配。上依增胜下，二疏意明通。通相云何？如功德异小，无住功德，凡外岂有？观行异凡，小乘外道，皆有无明。明彼亦无，依止清净，拣异外道，凡小宁 有？以并非聪慧，䨇证二空，定契性净，为涅槃寂然，故知论主从胜略配耳。）

自性本空寂，无二亦无尽，解脱於诸趣，涅槃平等住；非初非中后，非言辞所说，出过於三世，其相如虚空。

第二两颂，别显微相，故论云：此甚微智，复有何相？此徵体相也。是智有二相：初二句明同相，智体空寂故；后六句不同相，智位差别故。（此徵体相者，疏释论，体相有三：一者，摽相，如见烟知火，见鹤知池等；二者，形相，长短方圆等；三者，体相，如火热相等。今拣前二，故云体相。体相复二：一者，事体，如向所引；二者，理体，如空寂等。今是理体，约不同相，虽义兼於事，皆事理相，卽为深义之体也。智体空寂者，其犹世间色等空寂，名为同相。色相差别，名为不同相，不同犹於自性也。）今初同中，上句总，下句别。总中此是谁相？彼智相故，故言自体。此智自体，以何为相？谓本空寂。何以言同？此即性净涅槃，上同诸佛，下同众生，一切众生，皆有此故；横同诸法，诸法皆如故，此如即是自体空故。一切皆以空为自性，智性、色性本无差别，一切皆有安乐性故。（总中下，释总句有二。先释经中两重假徵，以经配答可知，但体性有同有异。异者，相据於外，性主於内；体者，性相之通称，则宽狭不同。今此所明，卽性为体，故经云自性。论经云自体，何以言同，此卽性净下，二释论同相之言，先出体。此卽性净涅槃者，出体也。则下言不同，是方便净涅槃。同相有二：一、对因彰果，本隐今显；二、对用彰体，涅槃体净故。不拣修生，修显功德彰体，齐称性净。若依初义，无始法性，名之为体。昔为妄覆，今障息德显，故名为净。若依后义，则涅槃法体，名之为性。涅槃体净，名为性净。下方便净，亦有二义，次下当辩。上同诸佛下，后释名也，以体释名，由体同故。略举三同，显横竖皆同，上下卽竖，横同诸法，摽也。诸法皆如下，展转释成。文中自有五重徵释。一云：云何得知皆同诸法？释云：诸法皆如故，智体卽如，故云同也。二又徵云：经云性空，何干於如？故释云：如卽空故。三又徵云：何以得知如卽是空？故释云：一切皆以空为自性，故自性卽是空如。四又徵云：岂不言总意别，别在於智，何言诸法？故释云：色性智性，本无二故，卽《起信》文，以法取性，性随法别，是则智空，非说余空。若以法就性，性无不同。五又徵云：纵言性同，何以得知是涅槃性？故引《涅槃经》，证一切诸法中，皆有安乐性。安乐性者，卽涅槃性。卽《涅槃》第三，四十二问中一问也。）下句别者，论经加一有字，云有不二不尽。释云：此智空寂，其相云何？谓离三种空摄，是真空相。三种空者，即地前空乱意菩萨：一、疑空灭色，取断灭空，此失空如来藏，即损减也；二、疑空异色，取色外空；三、疑空是物，取空为有。今云有者，即初离谤摄，不谓断灭，如兔角故。言不二者，即离异摄，不谓异此空智，更有异空。言不尽者，离尽灭摄，不谓有彼此自体，彼此转灭故。此明非灭有体之智，成有体之空，亦非空有物可转灭也。离此三空，即见自性本空。空如来藏，今阙有字，如何会通？此有二意。一、以不尽摄之，谓有体故不尽无，则异於断灭；若无可尽灭，则非有物，义如前说。二者，西域之经，自有二本，故论云有二种颂：一、有不二不尽，二、定不二不尽。此颂虽异，同明实有，若非实有，不得言定。此云何定？定能灭除诸烦恼故，意云定即是有，故能灭惑。今经亦无定字，义同定本，谓定是有无不二法故，离前二空，谓无二中，兼得空与有不二，故非断灭。三种空义，如《宝性论》第四所明。（三种空者，卽《宝性论》第四云：“若散乱心，失空众生者，谓初发心菩萨，离空如来藏义，以失变坏物修行，名为空解脱门。此明何义？初发心菩萨起如是心，实有法可灭，后时得涅槃。如是菩萨，失空如来藏修行。又有人以空为有物，我应得空。又生如是心，离色等法，别更有空，我应修行。彼人不知空。”今《疏》二当第三，三当第二，为顺论中三种谤故。又取意引，对文可知。然《般若经》中四句，正遣此三空疑：一、疑空灭色，故以色卽是空以遣之；二、疑空异色，故以色不异空，空不异色遣之；三、疑空是物，今明空卽是色，故非别有空也。今云有者，四引论别释也。然论先列三病，卽返问辩非，后列三名治之，卽顺问彰是。今初论云自体空者，可如是取，如兔角耶？不也。可如是取，异此空智，更有异空耶？不也。可如是取，有彼此自体，彼此转灭耶？不也。后顺问彰是云：云何取此自体？空、有不二不尽，如是取此句，显离三种空摄：一、离谤摄，二、离异摄，三、离尽灭摄。释曰：上论先举所拣以经对治，今《疏》乃分其能治所治，兼经五字，一一对释，於义易了。如云：今云有者牒经，卽初离谤摄者，卽举论立名。不谓断灭下，明离前过。如兔角者，卽前可如是取，如兔角耶？其不谓两字，卽前不也二字。断灭两字，卽取三空乱意中第一乱意，会同论文。下之二摄，例此可知。但观上来所引论文，自分主客，二卽疑空异色，三卽疑空是物，谓空为有。此明非灭下者，此有二释，今是第一释。由论云：彼此自体故，以空为此，智为彼，既离尽灭，故非灭有体之智等。亦非空下，卽第二释。前释䨇就智、空上论尽灭，今就空上论尽灭，正顺上第三，谓空为有谤，不异约智论有也。离此三空下，结成正义，然正义尚难，初二是有，后义非有。自互相违，何成正义？故说正义，智相是有，智性说空。今此智空，由有三德，离上三谤。一、相作义故，离初谤摄，谓若无智，则无有空。若无真空，智不成立故。若诸法不空，卽无道无果。故《中论》云：“以有空义故，一切法得成。”故论经云：有能离谤摄，既空能成有，岂待灭智，方说空耶？二、不相碍义，是故不异，异卽有碍於空，定性有故，空碍於有；定性无故，既不相碍，故非色外别更有空，故离异摄。三、相违义，以体非有，故无可尽，安谓空为有耶？故初则废他成己，故有空；后则废己成他，故非有空。由初有故不无，由后无故非有，非有非无，是中道义，故此空有，岂得异耶？由空义故，与智非一。由前二义，与智非异，非一非异，是中道故。故此真空，是智之体，体相无二，为智之相，是同相也。同相卽是空如来藏，空如来藏，卽性净涅槃，其揆一耳。今阙有字下，第五会通经文，此句徵也。此有二意下，释初意，以不尽字摄有字，前明不尽是无，故无可尽，则离谓空为有过。今明有体故不尽，则离断灭过。二者下，第二意，卽以无尽二字摄有字，以是有无不二，故离断灭。於中先出论文，次意云下，释论。后今经亦无定字下，会释今经。离前二空者：一谓有无二故，离於异摄，二卽异故，义如前说；二者，有无既其不二，岂灭有明无，故离断灭。虽有二意，后意最亲。）二、有六句明不同相者，即方便净涅槃。（二有六句者，《疏》文有三，一、总彰大意。文中有三，初出体，卽方便涅槃，对前性净。方便有二：一、对因彰果，从因方便而修得故；二、对体起用，作用差别，故名方便。方便卽寂，故称涅槃。）断惑平等不同凡小，而能断故不同外境，但是所证，有异相故，不同於空。（断惑平等下，第二释名，释此不同对於前同，前同有三，今亦有三而少开合。一、对下同众生，言断惑平等者，断惑异凡夫，平等异小乘，小乘不断法执，故非平等。又谓有惑可断，不解无断而断。今皆反此，故云平等。二、而能断者，以其外境但是所证，卽对前横同诸法，然诸法中含其有无，故开为二。今对有境，质碍之境，不能断惑，但是所证。三、有异相者，卽前诸法中含此无法。又加此空者，前约性净，同空义多。今方便净，同空义少，故云不同於空。不云不同诸佛者，此多同佛故。）涅槃是果，此云何是？约分证故。又是所依果海，如下十山、十德不离海故，此当义大不可说故。今明地智，应是菩提，那言涅槃，若分相门，则所证为涅槃。今显相融，即智之性为性净涅槃，智出惑障为方便净涅槃。二而不二，难说甚深，良在於此。（涅槃是果下，三通妨难。而文有二妨。一、以果违因妨，先问，后约分证下答。答：有三义，文并可知。今明地智下，第二所证违智妨，亦先问，后若分相下答，大意可知。然约相融，凡是一法，卽摄一切。若以涅槃为门，涅槃摄一切法。若以菩提为门，菩提摄一切法。若法身为门，法身摄一切法。今约地智，地智门中摄一切法。智相卽同菩提，智性卽同涅槃。今取卽相之性，故同与不同皆名涅槃。二而不二者，性与相殊，而复相卽，故难说甚深，欲言菩提，卽同涅槃；欲言涅槃，卽说为智。互融䨇绝，难以一事当之，故理圆言偏，理与言绝，为难说耳。）文中解脱是总，余皆是别，总谓净相解脱故异前也。《宝性论》第四云：清净有二种：一、自性清净，谓性解脱，即前同相；二、离垢清净，谓得解脱，即此净相解脱。（文中解脱是总下，随文解释，先解总句，异前同相也。《宝性论》下，引论成立。此论前有偈云：“佛身不舍离，清净真妙法，如虚空日月，智离染不二。”论云：此偈明何义？向说转身实体清净。又清净者，略有二种。何等为二？一、自性清净，二、离垢清净。自性清净者，谓性解脱，无所舍离，以彼自性清净心体，不舍一切客尘烦恼，以彼解脱，不离一切法。如水不离诸尘垢等，而言清净，以自性清净心，远离诸烦恼垢，更无余故。又依彼果，离垢清净故。（云云。）若无上依经第一，亦明四德，各有二义。净有二者：一、自性清净，是其通相；二、无垢清净，是其别相。我有二者：一、远离外道邪执我，二、离二乘无我。乐有二种：一者，断苦集；二、断意生身诸阴灭。常有二种：一、离无常断见，二、离涅槃是常见故。上皆取意引经耳，广如《涅槃》章。）别中以别显总，别有二种：一、何处得解脱，即经於诸趣也。此显所脱，谓烦恼为趣缘，业为趣因，生为趣果，故三杂染皆诸趣摄，若脱因缘则无生果。（别中以别显总下，释别句，於中有二，先释於诸趣言。）二云何解脱，即下五句，此明解脱之体，五句即显五种解脱之相。一、等二际，是观智相；二、断烦恼，是离碍相。后三体德圆备，即是涅槃之相。（二云何下，释余五句，五句卽显五种解脱之相者，摽也。下唯列三，后三合故。若具，应云三明般若，是观行相。四、明法身，是转依相。五、明解脱，是无碍相。今以后三合为涅槃，前之二义亦三德开出，般若约决理边卽名观智，约契合边卽名观行。无间道断卽断惑相，解脱道证卽证无碍相，故虽五句，但是三德。（补曰：三科合一，恐文繁长，下开为三。）（二复开五，三复开三。））言平等者，谓世间涅槃平等摄取，非如声闻一向背世间故。以世间之性，即涅槃故。《中观》云：“世间之实际，即是涅槃际，无毫末差别故。”（言平等者，卽牒经解释也。此卽第一等二际。是观智相者，卽经涅槃平等住。谓世间涅槃平等摄取下，皆是论文。以世间之性下，疏释平等之义。然论云平等摄取，约人说平等，非如声闻不得平等，得与不得，并约於人。而疏以性释者，由二乘不了性等，故背生死向涅槃。菩萨了性本来平等，生死卽涅槃，故不舍生死而取涅槃，不离不在，纳法在心，故云平等摄取。《中观》云下，引证释成，卽涅槃品偈云：“涅槃与世间，无有少分别，世间与涅槃，亦无少分别；涅槃之实际，及与世间际，如是之二际，无毫厘差别。”今但义引三句，意已具矣。若更广说，应有四句。一、全涅槃故，无毫厘差，以世间实性，说为涅槃；涅槃之相，说为世间；以性收相，无相非性，故唯涅槃，亦无有差。二、全世间故，无毫厘差，以相收性，无性非相故。三、全世间之涅槃，与全涅槃之世间，无毫厘差，以虽互收，不坏二相故。四、全世间之涅槃，非涅槃也；全涅槃之世间，非世间也。非世间与非涅槃，无毫厘差，以性相互夺，异不可得故。义句虽四，法唯一事。所谓无事，故非四也。是故顺情而取，四句俱非。顺法而言，四句俱是也。此般若智，於外能照诸法皆空，内照之体，廓然卽空，空四绝故，四绝中间，卽空之神照，朗无相之虚宗，是般若法也，此卽非中之中也。由不碍事之理，故全涅槃入生死，全生死入涅槃，由不碍理之事，故差别宛然也。由二俱无碍，故入、不入俱成也，由二无碍。又不二故，入卽不入，不入卽入，如是方为究竟平等。）二、断惑相者，谓三时无断，方说断故，故云非初非中后。（二断惑相下，释此一句，《疏》文有三。一、总明大意，谓三时相因，俱无定性，故三时无断。由无定性，方能断惑，故云方说断耳。故云非初下，指经文，然《杂集》第十亦云：“从何而说烦恼断耶？不从过去，已灭无故；不从未来，以未生故；不从现在，道不俱故。”此卽三时无断义也。《中观》广说，卽以三时门，明无断义，无断卽是性空义，以有性空义故，一切法得成，故成断义，下当广明。（补曰：二断烦恼科文繁，复分为五，细玩得之。））释此有二义：一、约相翻，二、约相续。